“嗯，我现在在龙门。”
【资料图】
“放心，很好，没人欺负我。”
“就是进了趟警察局。”
“不，不用炸，我是好人。”
“没事的，我不会骗你的。”
“嗯……我也想你。”
“没哄你，真想你了。”
“那个……你不用劝我，我只想，忘了那份档案。”
“没哭，不难过，不害怕。”
“要来的话，我现在在龙门商业区附近的一家便利店上班，店牌是一只小兔子。”
“替我向阿米娅道歉。”
关了终端。
耳边还是w种种话语。
问自己怎么样，有没有想她，还爱不爱她，要不要她来陪着自己什么的。
以及，阿米娅的情况。
诶……
博士靠坐在软凳上。
这是自己买的。
一家小小的便利店只有博士一人在柜台前。
自己现在成为了这里唯一的主人。
甚至独立于龙门。
也不知道诗怀雅怎么有这么天大的本事的。
总之，博士现在很安恬。
做做小生意。
这家在商业街和贫民区开设的便利店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。
来来往往。
有进来躲雨的情侣。
有回家顺手买份便当的打工人。
还有挑选书籍的精英人士。
博士一一看过去。
当然，熟人也不少。
行人常发现老板不在，只得摇摇头出门。
没有注意到柜台下被德克萨斯按住索取的博士。
亦或是陈和诗怀雅一起来找自己。
逼着自己大晚上关门，去和她们一起逛夜市。
还有能天使的派对请求。
自己不会起哄什么的，只能过去弹钢琴。
弹了几曲，谢绝身着礼服的美女的邀请，把瘫醉的能天使送回企鹅物流，然后在隐约的灯光下继续看店。
看些书。
博士很满足。
今日无事。
博士是这么想的。
今天是周一，大家应该都挺忙的。
把瓜子放在大好的阳光下晾晒。
给自己养的葱啊蒜啊多肉啊仙人掌啊浇水。
博士喜欢干这种事。
嗯。
反正整片地都是他的。
“你好，有要签收的信件哦。”
门被径直推开。
博士抬头。
“这位萨科塔小姐，请问是谁的信件？”
“嗯……信上写的是，寄给博士先生的哦。”
“我就是博士，是谁写的？”
“是莫斯提马小姐。”
“莫斯提马……是谁呢……”
“就是我啊。”
没有一字的白纸方向一转。
“请签收我的信件，博士先生。”
“……”
博士挑了挑眉。
掏出胸口别着的钢笔，签下自己的名字。
“那，莫斯提马小姐，给我写这封信，是为了什么呢？”
“当然是来看看，你现在怎么样咯。”
“看起来，过得不错？”
“还有瓜子吃呢。”
白若玉脂的手捏起一粒瓜子。
“帮我剥，我也要吃。”
“生的，别吃。”
“哦，可我觉得它是熟的哦？”
“……我今早自己放到外面去的。”
“嗯哼，那，我们打个赌，怎么样？”
“如果它是熟的……”
“就娶我。”
伏下身子。
澄蓝的眼眸盯着博士。
手指轻轻一点。
那粒可怜的小瓜子就迈过了人生必须经历的成长。
壳微微裂开。
甚至有份清香。
剥开瓜子，莫斯提马轻轻往博士嘴里送。
唇上是柔软的触感。
“是生的，还是熟的？”
“博士先生？”
“生的。”
博士没有嚼，一整个咽下。
脸色平淡地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女士。
“哼，空口说瞎话。”
“怎么，娶我，很亏么？”
“能有您这般美绝的人为妻，是莫大的福气。”
“但我是个招致不幸之人，没那个意愿。”
“哦？这就是你离开罗德岛的理由么？”
语毕。
博士闭上眼。
关上遥控门，打开特制的明灯。
“看来你的身份不简单。”
“当然咯，我可是……”
“堕天啊。”
莫斯提马笑了笑。
脚步轻盈。
在博士身边绕圈。
“是否堕天和我没有关系，拉特兰的律法我一直很厌恶。”
“我只在乎你和我，曾经的我有什么关联。”
“什么叫没有关系啊，当然有关系了。”
博士心一紧。
自己让她成为了堕天？
这……
难不成是寻仇来了……
“毕竟当时你发觉我因为成为堕天而抑郁寡欢后，陪伴了我的旅行。”
“导致我忍不住喜欢上了你。”
“上次与你告别……是什么时候了？”
“不知道，忘了。”
“时间对我而言，实在没什么意义。”
“但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例外。”
“当我回到罗德岛想去找你的时候，他们告诉我。”
“你走了。”
“于是，我探着时间的脚步，一步步来到这里。”
“还看到你照顾了小乐。”
“怎么又失忆了？发生了什么？”
“我不在，似乎让你受了不少委屈。”
眼前的美女似乎把照顾自己作为了她的职责。
莫斯提马按住博士的肩膀。
“关于失忆，我自己也不清楚。”
“至于离开罗德岛……”
“我不想多谈。”
“好冷淡啊，你以前敢这么对我的话，我少说要你陪我三天哦？”
“我很抱歉。”
“没关系啦，也是我不好。”
“我该保护好你的。”
“毕竟，我答应过你的啊。”
“你告诉我，哪怕是堕天，也该有自己要守护的东西。”
“对我而言，当然不会再是拉特兰的准则咯。”
“所以——”
“我打算，守护你。”
“做你的守护天使哦？”
“不过，看起来，我失职了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
双臂环住博士。
莫斯提马从身后贴紧了博士。
耳边是温热的吐息。
博士凝了凝神。
“有很多人想保护我——包括阿能，虽然我不知道她和你是什么关系。”
“但，你们不知道，我，才是最危险的。”
“得了吧，就你。”
“你看看，你现在还动得了么？”
博士的大脑仍在转动。
但博士的手指却在成倍的放慢。
动不了。
仿佛时间的齿轮被拨转。
好表？
身后的萨科塔……
很厉害。
“怎么样，我这样够不够保护你呀？”
“……恕我直言，不够。”
“连我自己都不知道，自己有多残忍。”
“你也不知道，你有多温柔。”
手恢复了知觉。
却被纤细修长的手指握住。
“如果你觉得你曾经的温柔是假象……”
“那为什么不想想你曾经的残酷也是假的呢？”
“毕竟，连我也看不透你。”
“我只知道。”
“你对我，真心实意。”
“我能心甘情愿地为你付出一切。”
“生命，或时间。”
“别怕，好么。”
“我旅行良久。”
“也从未遇到过像你一样的人。”
“又或者说，你可以成为我见过的每一个人。”
“每一种样子，你都能演绎。”
“平静，疯狂，单纯，心机。”
“你是一切。”
“一切是你。”
“探究你的本质，早成为我的目标之一。”
“但，现在的你，什么都不知道了。”
“甚至开始觉得自己是恶。”
“应该么，嗯？”
“一个救赎了堕天的人……”
“他比圣子，还要伟大。”
“谁都会祷告啊。”
“谁又会，真正去守护呢。”
“是你啊。”
“亲爱的，博士。”
十指相扣。
“你成为堕天，不是因为你拒绝守护拉特兰的准则。”
“而是因为，你要守护，你真正想守护的东西吧。”
“那，你和你口中的我，是一类人才是。”
“阿……”
“博士……”
“你的嘴，怎么这么甜……”
“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出挑拨我心弦的话，可是很犯规的哦。”
“本来我就很喜欢你了。”
“如今失忆的你还这么温柔地劝导我……”
“是不是想和我在一起一辈子？”
“是不是，很喜欢我？”
耳垂被轻轻吻住。
耳边的软语轻佻而诱人。
心跳声。
这个小小的便利店里的，心跳声。
“请，自重……莫斯提马小姐……”
“至少，给我点，空间……”
“我只能给你时间，博士。”
“很多很多的时间。”
“一寸光阴一寸金哦。”
“那说明，我可是很值钱的……”
“你告诉我的哦……”
每当自己想站起，自己就变成了迟钝的蜗牛，难以行动。
博士扭过头。
看着这个笑盈盈的女孩。
“喜欢你嘛，和我待一会。”
“我可不觉得你现在会不喜欢哦。”
“要不要我告诉你，以前的你，有多么贪恋我……”
“那时的我只是想让你觉得，你的守护是值得的，你不是堕天罢了。”
“哼，说出来干嘛，没情调。”
“那，你现在，还愿不愿意安慰安慰我啊？”
本来是闻讯前来安慰开导博士的莫斯提马。
如今却像个小女友。
调整姿势，正对着博士。
长发披散。
四目对视。
博士无奈。
挺起身子，点了点莫斯提马的唇。
“就这啊，我看起来这么好哄么？你当我是小乐？”
“那，请莫斯提马小姐请便吧。”
“我，不反抗。”
博士索性一躺。
解开领口的扣子，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。
“真是的。”
莫斯提马抱紧了博士。
“搞得我好像是什么女流氓一样。”
“你知道吗。”
“我的时间，真的不多了。”
“我看惯了很多事，见过了无数人。”
“你知道看着一条河流在自己眼前，从汹涌到干涸，是什么感觉么？”
“我行走在每一个节点。”
“我在乎的东西，真的不多了。”
“可能你忘了。”
“但我……真的，会记一辈子。”
“在你度过的平凡一日里，我可能，已经想了你，一周，一个月，一年了……”
“你永远不会猜到我有多想你的。”
“你知道对于一个堕天来说……”
“你，对我，有多重要么……”
“我不知道其他时空的我靠什么继续前行。”
“我只知道，这个我，靠，爱你。”
“我在每一个未来，等你。”
“博士，我喜欢你。”
絮絮啊。
念叨啊。
爱啊。
思念啊。
时间，啊。
我们回眸相视的那一眼……
可以跨越多少年。
莫斯提马的下巴被挑起。
唇间的触感同往日，往日的往日，和往日的未来一般。
熟悉的甜美与亲昵。
时间，在此刻，毫无意义。
舌尖纠缠的是难言的眷恋。
指尖扣着的是不变的流华。
我叙写着时间？
我用时间叙写。
爱的笔画不多。
一撇一捺，却不知要写多久。
“喜欢我吗？”
“喜欢。”
“是哄我吗？”
“不是。”
“可以做吗？”
“不可以。”
“只准两个字。”
“不行——”
“不，不行——”
“别，别在这，莫斯提马小姐，求你……”
“别，别用腿，请……”
“唔……啊……”
……
……
“那家便利店，又关门了啊。”
“到底是什么作息啊？”
“不晓得，估计是阔佬开着玩的吧。”
“哟，瓜子，蛮不错。”
“拿着吃点呗，阔佬总不会在乎这些吧。”
“行呗。”
“那明天再来吧，这里有批注的书蛮便宜的，而且对我很有启发。”
“连你也需要看别人的批注？”
“唔……写批注的人，可比我厉害的多啊。”